攤臥在床上,凌亂的被鋪冰冷地圍在她的身旁,猶幸春暖,也不會著涼。
眼睛直盯着天花板,眼簾久久都沒有眨動,身體也一樣動也不動。像極一具已經死去多時、了無體溫的屍體。窗外傳來清脆嘹亮的叫聲,只是凌晨四點鐘的時分。
是甚麼春鳥?她想。
她在想,那雀鳥的身體必不會小,不然,哪有這副亮嗓子。
她想起了,剛才那場搏鬥,那雀都一直在陪、一直在唱。多漫長!
她又想,那雀是為着那強侵者吶喊壯勢嗎?還是為她的無助在哀鳴?
她記起了,搏鬥中,淚水都只管流進了耳朵去。
在思想深淵裡,她又心生疑問,怎麼「接二連三」在她的身上總那麼管用、都經常管用?當想起「人生如戲」,她右邊的嘴角微翹一下;怎會有這樣爛的戲,再爛的編劇都不會寫出這樣爛的情節,巧合多得不真實,哪有人信?
她突然打了個顫,然後像是喚醒了她的甚麼似的;雙手撐起身體的時候,才察覺原來是如此無力,因為剛才都用盡了。勉力伸手拿起電話,按了三下,屏幕上顯示出一個曾撥的電話號碼。她凝視着這串號碼,心熱了,眼眶也熱了,右拇指移到重撥掣上,很想按下去,很想按下去。
她的身體開始不自主地瑟縮起來,微微抽搐着,右手還是緊緊的握着電話,卻不讓力量傳到拇指上。
她身體的每一吋,都在等待。
她想,她想按下去。她想,她更想電話能在這刻響起。
鳥還在叫。
蕭冠豪《淺淺歲月》加開優先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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