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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懸兮，顧兮，渺渺。

凝兮，納兮，踽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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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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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多想。

我只管流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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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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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L太，你兒子有今天這個成就，可否分享一下你的教子方法？」

「這個問題，我建議你去問他。」

「那麼，可否談談你們母子之間的相處之道？」

「我們都是普通人，談不上甚麼道；我終日都忙於如何做人。噢，我想起了，他從小開始，我就經常撒他的嬌，直到現在還是。」

「看來，你這位愛撒嬌的媽媽，很為你兒子感到驕傲吧？」

「抱歉，我對於文字是執著的；這位朋友，我想你是在問我有否因我的兒子而感到自豪吧？」

「…對…對。」

「我只能因自己的甚麼甚麼而自豪，他並非我的資產、不是屬於我的，所以我不能因他如何如何而覺得自豪。概括地說，如果我認為他好，我會欣賞他。而實際上，作為一個人，他是有值得我欣賞的地方。」

「傳聞你的兒子有一位特別要好的同性朋友，你知道嗎？」

「你是可以問得直接點的。」

「…你的兒子是一個同性戀者嗎？」

「老實說，要界定他是一個甚麼於我的意義不大。個人來說，我相信愛情，我尊重關係；我知道他找到一個和他真心相愛的人，我感到欣然，甚至，我非常羨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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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好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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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會記不起這天？

總在記掛著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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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不會忘記這天。

對你仍是思念不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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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常心（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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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可唔可以唔返工！」

「休息一天發吓夢喇。」

「大去之日就係休息之時。」

「大去係咪即係大便呢？」

「咁你今朝去左未吖？」

「天天腸道暢通。……我明白撐住身體返工何其痛苦嘅！」

「最苦之處係永遠都不能言喻，反正對人歡笑係我嘅強項。」

「連牙帶血吞也是歷練呢。」

「簡直係家常便飯喇。」

「匿埋係我強項。」

「哈，咁同你玩捉依因你實贏啦。」

「我可以匿得好埋完全唔見人架。」

「我知吖！不過你唔好要我揾你唔到就得嘞。」

「唔會，我點都會用殘餘嘅奶力應吓你嘅，話你知我尚在人間。」

「嗯，我真係覺得好榮幸呀！」

「我可以個個都唔理，但首領萬萬不能。」

「首乜鬼嘢領吖，我真係醜到要揾窿捐呀。」

「唔怕，我唔會笑你嘅。」

「吓吓要人笑先至知衰嘅就死得啦，我都仲算係知掟嘅人。」

「放心，冇人冇弱項架。」

「OK，開show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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廝殺過後的完整與殘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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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份熱情會令人窒息
太多天使會令人想犯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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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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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執著。

你就話我小器喇。

我天真。

我不嬲都話自己戇居架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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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球繼續轉（四） ── 人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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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既然不能一直愛下去，我們就好好地愛一場吧。」

「呵呵呵，好好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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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雖然唔係好關你樹...都整番份收藏下，我有咩三長兩短都有 back up 吖嘛...」

「我呢輪心血少呀！」

「鬥快死我未必輸。」

「雖然我真係好欣賞你呢個回應，不過...都係...算吧啦你！」

* * * * * * * * *

「實在不忍繼續傷害你，我唯有狠狠地傷你一次。」

「呵呵呵，好。好。好。」

* * * * * * * * *

「昨日…」

「今天。」

「不盡同...」

「都一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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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嬌與志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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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智不成熟的，勿看。

（雖然知道這句話說得太遲。）

可惜，如何讓那些人知道自己心智不成熟呢？或者，如何讓那些人變得成熟？

（讓觀眾看得開心，自然老闆、導演、演員等等等等的人都得到好處、很開心，這就是所謂香港電影的陽春？！）

是荼毒。

（嗯，我執著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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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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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知道有多痛
想必會沾沾自喜
你的確成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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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verheard (8) ── 醉中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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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：「告訴我，你是每天都用魚子醬拌飯吃的嗎？」

K：「你知道嗎？你現在請我喝的這瓶113元的紅酒，對我來說也是 luxury。」

S：「廢話！」

K：「是真的！」

S：「你要最小三千呎的豪宅才襯得起你嗎？」

K：「連你這個四百呎的所謂窩居，我都負擔不起。」

S：「不可能！」

K：「都是事實喔。」

S：「我不相信！」

K：「我幹嗎要騙你！」

S：「告訴我，你是每天都用魚子醬拌飯吃的嗎？」

K：「不是。」

S：「我不信！…你是一定要住三千呎的豪宅嗎？」

K：「你知道我是多羨慕你能擁有這個屬於你自己的家嗎？！」

S：「你怎麼不能？！你告訴我。」

K：「我就是沒錢。就這麼簡單。」

S：「我不信！連這個都買不起嗎？不可能！不可能！」

K：「這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，這根本就是一個事實。」

S：「你每天都食魚子醬拌飯的嗎？」

K：「我已經回答了你很多次囉。」

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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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verheard (7) ── 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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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：「幸福的生活就在自己心裡。幸福不幸福是自己說了算，也只能用自己心裡的尺去量。一旦用了別人的尺，開始人比人，就是幸福的終結了。」

X：「幸福不幸福，的確就在自己心裡。幸福不幸福，也不用說在口邊。」

P：「說得很好哇！幸福是會從內而外透出來，令到眼角、嘴邊都寫上了幸福，教別人看着，也會感到幸福。實在不用畫蛇添足。」

X：「……」

P：「看來，人的修為實唯心始。不過人也是很好的演員，而且，有些人的臉總是讀不透。要不然，就不會有那麽多傷心的故事。」

X：「人面常換，倒也未必難讀；可知一旦讀透，才更傷人心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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彈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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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喜歡有才華、有才幹的人，我更喜歡、欣賞有才華、有才幹而且有 guts 的人。學習用對抗別人的 guts 來面對自己，這才更叫人欣賞。」

明知不可為而為。

牛，芳齡二十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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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東想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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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八幢高低不一的舊式住宅樓宇，或五、六層，或七、八層，緊緊密密地並排著。

紅、黃、橙、藍、青、綠都有；幸好，獨缺我最愛的紫；稱心的紫實在難調。

五顏六色擠在一起，不美，但細看各自的色調，竟又能如此相融。

滿天的灰灰，填得均勻。馬路上、行人道上的街坊，像看到你的味道。看著接近鏡頭前面「皇后大道東」的路牌，想起你，想著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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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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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，不得不衝口而問：「為甚麼！？」失措得要哭，卻無淚。

還以為不過是一個極卑微的願望，最後都是妄痴。

只有在吱吱的空氣裡面繼續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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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眼看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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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多年來，無論甚麼，她都能一眼看到。

原來，從來都不知道她看到的世界是怎麼樣。

覺得她強，所以一切都理所當然。

人總要在切身的時刻才懂設身。

人道我強，所以一切都理所當然。

可能，是時候去學習如何能一眼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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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verheard (6) ── 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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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女：「點呀，你地最近點呀？」

乙女：「冇左喇。」

甲女：「咩話！？」

乙女：「我飛左佢。」

甲女：「吓！好地地，點解呀？」

乙女：「唔啱咪飛囉。」

甲女：「佢不嬲都好錫你、好緊張你，你都好受格。咩唔啱咪講到啱囉，呢個係筍盤黎架，咁多個呢個最襯你架嘞，你唔好隨便放手呀，出面大把女吼實架。」

乙女：「有啲嘢唔夾就唔夾架啦，冇辦法固喎。」

甲女：「咁到底你地咩唔夾唧？」

乙女：「佢 add 埋晒啲人我唔中意囉。」

甲女：「佢 add 左啲咩人咁乞你憎呀？模？定 AV女優呀？」

乙女：「搞港獨呀！」

（靜默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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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氣同戲 ─ Overheard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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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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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伸手
求助
…已別過身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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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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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，到今天才真正去面對哥哥當日流的那行淚。

記得，他中三那年，拖著小豆丁回到學校，看他和同學踢足球。那時我恨自己不是男兒身，否則長大了就可以報讀他那間學校，為的是能跟他一樣馳騁在那大片綠草地上。小時候的我已經很貪慕虛榮。

記得，我五年級那年，忘記了原因，只記得初則口角，破口連罵他三次「衰仔」，雖然媽教導對哥姐要跟對爸媽一樣尊敬，那刻我就是要表達我的不尊敬，他瞪著大眼，狠狠地還我一記耳光。自小就已經覺得打人打在臉上是很大的侮辱，我感到很憤怒，但不大意外，心裡明白，這是他受傷害後的反應；從他的眼神，我知道他心裡有點慌，一定是怕使力太大傷了我。

記得，他中六那年，他學校有一位神父要出版一本歷史教科書，選了他和另一位同學參與校對的工作。書出來了，看見他的名字出現在序裡面，我感到與有榮焉，很想通佈全世界；又繼續「虛榮」下去。

記得，我中一那年，某個星期日的大清早，爸媽還未起床，他已躲在廁所裡面為我的家政功課，拿著針把線在十字布上穿來插去。從來，他都比我耐性好；又其實，我的耐性都比一般人差。當晚，他把讀完了的 “Knights of the Round Table” 對我述說一遍，還為我寫了讀書報告的引言。這天是我人生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靠槍手完成功課。

記得，我們經常在爸媽的床上進行擂台比武。記得，他愛不時捉弄我，常在我冷不提防下向著我的耳朵吹氣、向著我的臉吹氣，真的討厭討厭極度討厭！記得，他摺紙鎗，讓我做占士邦，跟他鎗戰，床邊、枱底、衣櫃旁都有我們的蹤跡。記得，偶爾爭執時使拳蠻打在他身上，事後總會跑到廁所內，嘗試用相同的力度打自己，看看會有多痛。記得，他摺了紙火箭，教我用橡皮圈將火箭發射到對面人家。記得，我做小霸王，強要他扮小歌姬給我調氣。當然還記得，我大衛如何把巨人擊倒，那是最切合現實的選角，我當時是這麼想。

記得，某年某天在某商場遠遠看見他，腦海裡面即刻冒出「風度翩翩」四個字。記得，某年某天，跟他和未來嫂子去郊野和他的同事一起燒烤，方知道他是那麼受歡迎、愛戴。記得，他在婚前半年，自己搬進新居，還讓我夜歸時到那裡留宿，哈哈！記得……記得……記得……記得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心裡話，直到…

…某年某天，我驚覺他竟然在我水深火熱的歲月中，早已默默地為我準備了後路，那甚至是有點超出了他的能力，實在錯愕得不懂反應。雖然他知道我不會接受，他還是為我做了。

…兩年前的某天，他鼓起勇氣問我；他還是我那個聰明、心思細密的哥哥，我唯有坦誠。說了，還未來得及心寬，抬頭看，他左邊的面頰原來已淌了一行淚。我強抑著心底那陣震撼，交錯著無奈、欣慰、羞愧、再重重的無奈，然後很快回復慣常的平靜，用安慰去做終結。

…今天，千個萬個不願意，實在怕有再一次的震撼，但又實在想不出一個理由去拒絕，再逃避不了，只有戰戰兢兢的去應約。面對著他，我還是做回那個聰明的妹妹。

一切，還在繼續。

願那兩個遺傳因子，來到我的身上都終止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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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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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天下
我看見
我們
都是聰明過份
就無可埋怨咯

在窗簾之間
妄想偷天
憑那鼠竊技倆
如何能夠挽回

錯與亂之間
沉積了牢牢不可破
火毀不掉
水沖不穿
卻隨萬籟隱隱
借那億萬個小嘴巴
呼呼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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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。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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懊惱！懊惱沒有位置去懊惱。對，做甚麼都需要一個位置。一個沒有角色的人，又何來一個位置！紅燈，代表安全感。吃之前要謝飯；拉了，有感恩嗎？我是劉俊雄。那一直被我拿來作話題、作炫耀的，還希望能繼續；到末日，可以嗎？神經病。繼續不斷地呼叫著你的名字，不斷地呼叫著你的名字，不斷地呼叫著你的名字，不斷地呼叫著你的名字。我是小X。回憶既回不了味，也變不了鎖匙去逃離，不過是罅隙裡的白蟻屍骸，無理地繼續留存著，只因為一無所有。誰要繼續吃。誰要繼續喝。牢籠裡，仰天不見天。開了一個新的電郵帳戶，浸在苦澀中，唯有用你的名字，有首有尾；用得舒暢，因為可以徹徹底底的、完完整整的摘下你的名號，造一個公開的密碼。我是劉俊雄。到天之涯，可有師傅能教我神功？紅燈，代表安全感。甚麼時候，理之外又有真理。這或許是一幅畢加索。竟然祈禱想再去那片峽谷，深信會清楚看見；不，只想再嘗那溫熱。知道得太多，是會被投訴的。其實是非常害怕，非常害怕，非常害怕。我是小X。我是劉俊雄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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